
酒文化與戲曲的聯系并不陌生,中國的戲曲起源于原始的歌舞,原始歌舞又是與樂神巫覡降神活動結合在一起的,這里就有酒神,而且中國遠古時代的戲曲演出,往往與祭神活動溶合在一起,漢朝王逸《楚辭章句》中就有這樣的描寫,楚國南部之邑,沅湘之間,其裕信鬼神而如祠,其祠必作歌樂鼓舞以樂諸神。
為了表現醉酒的形象和神態,戲曲演員創造了許多生動逼真的表演程式。最常用的是形容酒醉時步履踉蹌的“醉步”。醉步分為男女兩式。男式醉步的表演方法是:雙臂微蜷,手松握拳,兩腿稍蹲,大八字步。起步時,左腳向右腳前棚步,落地后,右腳向右前方上一步。左腿稍拖起,身體稍向右傾,順勢左腳向左前方邁半步仍成大八字步。隨即右腳向左腳前方闊步,姿態同前。兩腳交換不停前行。女式醉步的表演方法是:雙手下垂,起步時,左腳向右腳右方斜跨一步,同時雙臂向左側斜擺動。順勢右腳向右方邁出一步,同時雙臂從左側稍向右擺動。隨即左腳向前跟上一步,趁勢右腳向左方邁出一步,同時雙臂從右側稍向左擺動,就勢右腳向前跟上一步。依此兩腳不停踉蹌行走。走醉步時,須兩眼微錫無神,身上松弛,擺動自然。
表現醉酒神態最重要的是眼神,因為喝醉酒的人,首先是從眼睛上反映出來。酒醉者在舞臺上的眼睛稱為“醉眼”。“醉眼”的特征是半睜半閉,半明半昏,看人看物都是迷離悄恍,很少正面直視對方,如果注視,常是似見未見,熟視無睹;而真正注視對方時,卻又是眼珠也斜,用斜視的余光打量對方。
戲曲舞臺上描寫醉鬼或有酣酒惡習的的人,在化妝的相貌上,常在其原有臉譜底色(如黑色、灰色等)上再用紅色略涂雙頰;有的則在鼻頭上抹紅色,象征“酒糟鼻子”。
還有的演員在武打表演中,根據劇情,增加一些“醉打”的成分。例如厲慧良在《艷陽樓》中飾演高登,最后一場與花逢春等開打,表現酒醉尚未全醒,一面開打,一面時作嘔吐狀,腳步踉蹌,揮舞兵器不快不穩,隨著開打趨向激烈,才逐漸清醒,恢復常態。這種“醉打”的表演,也逐漸成為一種新創的程式,被人們認同。
有許多“醉打”(即酒醉后進行戰斗)的表演程式,除去《艷陽樓》以外,最常見的是十八羅漢中有一位醉羅漢,在《十八羅漢斗悟空》與《十八羅漢斗大鵬》中,都有這位醉羅漢與孫悟空或金翅大鵬的別具特色的開打。不管打得多么緊張、驚險、火爆,在開打中都不能失去“醉”的特色。凡是醉打的戲,除去必須有的醉態,如醉眼迷離,醉步踉蹌,身體搖晃,持物不穩等外,還常細配有用世勸、羅帽功、鋪子功、噓口功、水袖功、鶯帶功等特殊的高難技巧。這樣就使醉打增強了技巧性、舞蹈性和優美化的審美成分。
在《鬧天宮》中,孫悟空喝醉以后,不僅要表現出醉態,還要表現出與人不同的猴子的醉態。
在《八仙過海》中,李鐵拐不僅要表現出醉態,還要表現出一個肢足人所特有的動作和舞姿。
有關醉酒騎馬的表演程式:
戲曲中有不少醉漢騎馬的表演。這種表演大都是一手執鞭,做揚鞭打馬狀,但走起來又都是進三步退兩步,腳步踉蹌地走著醉步。例如《太自醉寫》等劇就是如此。如果認真推敲,這種表演是不合理的,因為演員的上半身是表現人的醉態,而下半身卻表現人騎在馬上,如果上下一致都是醉態,豈不是人醉馬也醉了!當年蓋叫天在演這類戲時,就把表演程式做了改動,他研究揣摩了生活中喝醉酒后騎在馬上的真實情景,然后變化為上身前顛后仰,左搖右晃,腳下卻步履如常的表演身段。這樣就真實而藝術地產生了人醉馬不醉的藝術效果。后來很多演員都采用了他的這種表演程式。
在舞臺上表現醉酒的形態,有許多不同的手法,有的是醉酒者的個人表演,有的則是采用其他人對于醉酒者的照料、扶持,或是對于醉酒者的感覺、反應,用以營造醉酒后的氛圍,或是啟示、增強觀眾對于醉酒的藝術感受。例如:皇帝、親王酒醉后由太監、內侍攙扶上場,凡是有這樣的情狀,就表現角色是處于酒醉的狀態了。后妃、公主由宮娥、侍女攙扶;豪紳、惡霸(如《武文華》的武文華、《艷陽樓》的高登)則由奴仆攙扶。而《群英會》中的周瑜和蔣干(其實都是佯醉),則由軍卒攙扶上場。由在場的群眾角色做陪襯動作,以表現主要角色的酣醉。最典型的是《貴妃醉酒》,在場的全體宮女,分別挽在楊貴妃的兩側,隨著楊貴妃的跪拜和,東倒西歪,而互相依傍牽扯著分別向兩面節奏鮮明地做著傾側斜倚的動作,其實這已經是一種配合醉酒的伴舞或群舞的形式了。
一般個人表現飲酒的程式是用右手端起酒杯,置于口部,然后用左手揚起水袖,遮住口部和酒杯,脖子一仰,表示將酒飲盡,最后亮出杯底,并說一聲:“干!”用水袖掩住口部,是避免把張嘴露齒的不雅形狀暴露給觀眾,這是戲曲審美原則在舞臺上的具體體現。因為戲曲舞臺的審美原則是:不論生活中是多么丑陋的形象(即使很細微),也必須予以美化,或是予以裝飾化,不允許把“丑”的東西直接呈露給觀眾。這一點很重要。例如戰爭、瘋狂、傷殘,以至酣酒等,在生活中都不是美的事物,但在戲曲舞臺上都必須按照美的要求重新設計,予以美化。既要使觀眾感覺到這些事物的生活真實,又不能受到這些事物的“丑惡”的直觀剌激。美化醉酒、飲酒、酣灑的形象和神態是體現戲曲審美原則的重要組要部分。
在戲曲中,酒保(即酒店賣酒的伙計)是一種獨具特色的角色,大都由丑角扮演。面部化妝大都在鼻梁上涂抹一塊白粉。服裝基本上是頭戴藍色尖氈帽(偶有白色尖氈帽),身穿藍色茶衣,腰圍白色短裙(腰包)。連上場念的臺詞,大多是帶有濃郁行業性的程式化的兩句對子“客來千家醉,開壇十里香。”也有念“應時珍鍾昧,開壇十里香。” 在《武松打虎隊《駱馬湖》(《落馬湖》)等劇中,酒保都有一些戲劇性很強的表演動作。例如酒保抱住酒甕,直接向酒碗中注酒時,一面嘴里就做出“咚咚咚咚”的聲音效果,象征著注酒的聲音。再如《武松打虎》,當武松豪飲,用碗喝酒不能盡興,抱起酒甕狂飲的時候,酒保舍不得從甕口溢出的美酒流失,就蹲下身子,以手扶案,仰面張口,用嘴去接飲武松喝酒時從甕口漏溢的余瀝,而且咂嘴嘖舌,以示過癮。這一細節把武松豪飲,美酒味醇,以及酒保賣酒平時卻很難喝酒盡興的市井性格,表現得淋離盡致。這是戲曲所具有的獨特的藝術夸張手法,是其他藝術形式(如話劇、影視等)所沒有的。
戲曲舞臺上所用的傳統酒器道具,有這樣幾種:
(1)酒盤,有兩種。一為銅質鍍白翻邊的酒盤,為劇中貴族角色所用。一為術制漆紅、方形立沿的酒盤,為劇中平民角色所用。
(2)酒壺,亦分為旋術提把(貼錫)和高腳端把(貼金)兩種樣式,分別為劇中平民角色和貴族角色所用。
(3)酒斗,紙胎刷漆,長方形,左右各一方耳與口齊平,貼金矮龍。劇中貴族人物所用。
(4)酒血,一色貼錫,圖形帶座。劇中平民所用的一般酒具。
當酒的生產、貿易和消費成為社會生產、社會文化生活的一個重要的組成部分時,酒自然而然地被戲劇所吸收和反映,古今許多名戲曲,不但有酒事的內容和場景,有的甚至通篇、甚至全劇以酒事為背景或題材。《西廂記》開場詞中就有買到蘭陵美酒,烹朱陽羨新茶之句,其“賴婚”和“蘭亭送別”兩出中,酒居于相當重要的地位。《長生殿》描寫了,唐明皇李隆基和貴妃楊玉環的悲難離合,義約盟誓就緣酒而發。《十五貫》的戲劇情節也因酒面成。
(5)酒壇,竹條編織成小口大肚的壇形,外塑紙漿,漆成黑青袖色,多有酒字,劇中表示盛灑的酒甕。
古代許多戲曲,不但有酒事的內容和場景,有的甚至通篇、甚至全劇以酒事為背景或題材。如《西廂記》開場詞中就有買到蘭陵美酒,烹朱陽羨新茶之句,其“賴婚”和“蘭亭送別”兩出中,酒居于相當重要的地位;《長生殿》描寫了唐明皇李隆基和貴妃楊玉環的悲難離合,義約盟誓就緣酒而發;《十五貫》的戲劇情節也因酒面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