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酒在文人的日常生活中,占有很重要的位置。酒可以俠,可以雅,可以癡,千古以來,惟有文人才能品評出其中的韻味。古時的文人不僅以文下酒,而且還以酒作文,流傳千古的酒文化詩句比比皆是;現當代文人與酒的故事,更為我們增添了不少閑情與雅趣。
酒是梁實秋多年的老朋友。他小時瘦弱如豆芽,可人卻非常善飲,第一次醉酒竟在六歲。梁實秋說自己酒量不大,是謙詞,比胡適可能還是要強些。胡適曾因酒出過一次洋相。那是一個雨天,胡適和一幫朋友喝得盡興,獨自雇一輛人力車回家。那沒有職業道德的車夫乘他酒醉,順手牽羊,剝了他的衣裳,偷了他的錢包,把他扔在雨里。此后,胡適再不敢隨便亂喝。后來胡太太給他一個金戒指,上面鐫有“戒”字,戴在手上,表示戒酒。
魯迅有飲酒的嗜好。他常常約朋友到飯店吃飯,每飯必喝酒。有時心情高興,還能喝個一醉方休。郁達夫曾對魯迅飲酒有過生動的描述,因為他們經常有機會同桌共飲。郁達夫回憶道:“他對于煙酒等刺激品,一向是不十分講究的;對于酒,也是同煙一樣。他的量雖則并不大,但卻老愛喝一點。在北平的時候,我曾和他在東安市場的一家小羊肉鋪里喝過白干;到了上海之后,所喝的,大抵是黃酒了。但五加皮,白玫瑰,他也喝,啤酒,白蘭地他也喝,不過總喝得不多。”
葉圣陶愛酒,卻很少有人見他醉過。據說,他一生僅有過兩次醉酒,一次是朱德總司令的六十大壽,葉圣陶應邀赴宴,酒逢知己千杯少,不覺多貪了幾杯,散席時他酒醉難以自持,被工作人員護送回家。還有一次是抗戰期間,應邀與英國教授雷納較酒量,兩人“酒逢對手”,一直對酌到太陽西下,最后雷納先喝醉了,而葉圣陶勉強自己走回家,也醉倒在床。雖然葉圣陶黃酒能喝五斤以上,但大多時候僅以一兩多白酒解癮,可見他具有極強的自制力。
王蒙對酒感慨良多,面對一個喝得大醉,醉得癲狂的人,他常常認為這是自我的痛苦,生命的痛苦。他說:“我不是什么豪飲者,只是‘文化大革命’那十幾年,在新疆,我不但窮極無聊地學會了吸煙,吸過各種煙。還頗有興味地喝了幾年酒,喝醉過若干次!蹦菚r的王蒙喝起酒來,不拘形式,不分場所,也不講究下酒菜。一天,他正騎車趕路,突然被大隊會計截住,把他拉到路邊玉米地里。會計從腰里掏出酒瓶,沒有酒杯,沒有下酒菜,就順手擰下自行車的鈴蓋,把酒倒在里面,仰頭一飲而盡,兩人就這樣大喝了一通。
賈平凹愛喝酒,也愛吹自己能喝酒,自詡為“長安首喝”。他認為飲者大都善于吹噓,連詩圣李白也不例外,明明是以詩傳名,卻偏偏要說“惟有飲者留其名”。他在文章中常常寫到酒,特別是那篇以“酒”為題寫父愛的文章,非常感人。賈平凹寫作時常手持一把宜興紫砂酒壺,邊寫邊飲,三四個小時后,酒喝光了,一篇文章也寫好了。后來,賈平凹得了肝病,只好戒酒,一滴不沾。不過看見別人飲酒,仍饞。
文人愛酒,視乎源于酒能觸發創作的靈感,很多人不是說“李白斗酒詩百篇”嗎?不過,我想文人愛酒,是因為文人性格恰如酒性。那么酒有優劣之分,在當下這個時代,不知道文壇還有多少酒性,或者說又有多少能釀出醇香四溢的文采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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