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許司令啊,晚上沒事我請你喝酒。"
“沒事,我沒事。”許世友兩眼大放光彩。他本來就崇敬周恩來,又是總理請喝酒,真有些受寵若驚。搓著兩只手終于冒出一句話:“下次我給總理打只豹子。"
晚上,許世友如約赴宴,總理在門口迎候,拉著他的手說:“許司令,今天我們是小范圍宴請盡可隨便。”真是小范圍,只有總理和他。要說有第三人,就是上菜的服務員,上來四盤菜就站在一邊不動了。總理招待客人都是四菜一湯。
兩人議定喝茅臺酒后,周恩來問許世友:“聽說南京有四大喝,哪幾個呀?"“王平、江渭清、聶風智,還有我。”
“我聽說你是排第一的么,你們四個到底誰酒量大?”
許世友憨然一笑:“算我大吧。"
“南京你行,在山東你不行吧?”“打仗你無敵手,喝酒我不信。”總理有意“激”許世友。
“總理你別不信,”許世友急了,“喝酒我從來沒遇到過對手。”服務員來上酒,周恩來用懷疑的眼神望著許世友笑:“許司令是老實人,我聽人說,就是喝酒不老實,喜歡吹牛。”
“啊?!總理,這是誰說的?媽了個 x我找他……”周總理連連做手勢:“這樣吧,我們兩個人喝,看看許司令能不能比我多喝"。
“總理,這,這怎么行?”
“怎么,連我都喝不過?"
“我怎么喝不過?”許世友著急又為難,“我怎么能跟總理賭酒呢?總理,另找個能喝的。”
“喝酒不論官大小,只論酒量大小。許司令,你要是喝不過我,那就是吹牛。”
“我要是喝不過總理,我,我……”許世友真被激起來了,“我給總理磕三個響頭。”
“這不行,我不會磕頭。”
許世友好像已經勝券在握,燦然一笑:“我哪敢叫總理磕頭啊,我只要總理說一句話:許世友喝酒無敵手,一點不吹牛。”就這樣,周恩來和許世友一瓶對一瓶,又是一瓶對一瓶,真有李白“二人對坐山花開,一杯一杯復一杯”的意味。許世友喝得急躁而張揚,周恩來喝得平穩而不顯山露水。兩個小時過去了,許世友臉上的肌肉好像麻木了,沉重的眼皮聳下來又竭力掀上去。周恩來叫服務員第三次上來兩瓶茅臺抿著嘴忍笑不住地看著許世友:
“許司令,你要哪瓶?”許世友沒有回答,粗壯的身體仰靠著椅子往下滑。他想坐起來,可心有余而力不足,一掙扎滑落得更快,一下子滑到了桌子底下。
周恩來又斟滿一杯酒,立起說:“許司令,站起來。當兵的,活著干,死了算,砍掉腦袋不過碗大個疤,英雄喝酒,狗熊喝水,我請你喝酒你連面子都不給?太不仗義了吧……”說著,干掉了杯中酒。
這些語言都是許世友勸酒的常用語言,今天被周恩來一一搬出。可許世友無法“英雄”、“仗義”、“給面子”,想著要磕頭,卻被周恩來一把扶住。
“總理,我,我許世友,服了。今后,你指向哪,我就打向哪……”
“又說胡話了,是毛主席指向哪里就打向哪里。”
“總理,叫,叫我死,我,就不活。”
“那么我告訴你,喝酒不能強人所難。桌子上不能放空碗,身后也不能站個監酒的,同志朋友間高興了一起喝點酒本是好事,你這樣搞不是傷和氣了嗎?”“我,我聽總理的。”
“人酒量有大有小,不要自己能喝就認定別人也能喝。人過50歲不比當年了,再那么亂喝要鬧出事哩。你也一樣,以后喝酒不許超過六杯,半斤。”
許世友酒醉可是不糊涂,他答應了總理,以后桌上再不擺罰酒的碗,身后也沒有監酒的。但是逢了熱鬧場面,喝酒還是有超過六杯的時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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